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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朝歌诗句

作者:admin来源:厚学诗词网发表于:2020-03-05 22:30:50阅读:162

次韵马少伊、郁舜举寄示同游石湖诗卷七首


范成大

莫问朝歌与棘津,浮生惟有一杯春。
君看百战功名地,越戍吴台两窖尘。


湖州歌九十八首


汪元量

金屋煌煌丽九天,朝歌夜舞艳神仙。
寻常只道西湖好,不识淮南是极边。


鞠歌行


李白

玉不自言如桃李,鱼目笑之卞和耻。楚国青蝇何太多,
连城白璧遭谗毁。荆山长号泣血人,忠臣死为刖足鬼。
听曲知甯戚,夷吾因小妻。秦穆五羊皮,买死百里奚。
洗拂青云上,当时贱如泥。朝歌鼓刀叟,虎变磻溪中。
一举钓六合,遂荒营丘东。平生渭水曲,谁识此老翁。
奈何今之人,双目送飞鸿。


自桃川至辰州绝句四十有二


赵蕃

一篙真可百滩空,赣水辰溪大略同。
我乃涨余方逆上,终朝歌笑愧篙工。


放歌行


陆游

少年不知老境恶,意谓长如少年乐,朝歌夜舞狂不休,逢人欲觅长生药。
三二十年底难过,屈指朋侪余几个?就令未死身日衰,朱颜已去谁能那!人间万事如弈棋,我亦曾经少壮时。
儿曹纷纷不须挍,岁月推迁渠自知。


柏乡县


许及之

昔贤不肯入朝歌,况乃军中忌讳多。
咄咄衣冠出疆去,迫於人处竟成讹。


和陶渊明饮酒(二十首。并序)


戴良

昔出非好荣,今处非避喧。
中行有前训,恐遂堕一偏。
商於四老人,遗之在西山。
朝歌紫芝去,暮逐白云还。
当其扶汉储,亦复吐一言。¤


梁甫吟


李白

长啸梁甫吟,何时见阳春?
君不见,朝歌屠叟辞棘津,八十西来钓渭滨。
宁羞白发照清水,逢时壮气思经纶。
广张三千六百钓,风期暗与文王亲。
大贤虎变愚不测,当年颇似寻常人。
君不见,高阳酒徒起草中,长揖山东隆准公。
入门不拜逞雄辩,两女辍洗来趋风。
东下齐城七十二,指挥楚汉如旋蓬。
狂客落魄尚如此,何况壮士当群雄!
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鼓。
帝旁投壶多玉女,三时大笑开电光,倏烁晦冥起风雨。
阊阖九门不可通,以额扣关阍者怒。
白日不照我精诚,杞国无事忧天倾。
猰貐磨牙竞人肉,驺虞不折生草茎。
手接飞猱搏雕虎,侧足焦原未言苦。
智者可卷愚者豪,世人见我轻鸿毛。
力排南山三壮士,齐相杀之费二桃。
吴楚弄兵无剧孟,亚夫咍尔为徒劳。
梁甫吟,声正悲。
张公两龙剑,神物合有时。
风云感会起屠钓,大人臲屼当安之。

《梁甫吟》是古代用作葬歌的一支民间曲调,音调悲切凄苦。古辞今已不传,宋郭茂倩《乐府诗集》收有诸葛亮所作一首,写春秋时齐相晏子“二桃杀三士”事,通过对死者的伤悼,谴责谗言害贤的阴谋。李白这首也有“力排南山三壮士,齐相杀之费二桃”之句,显然是袭用了诸葛亮那首的立意。诗大概写在李白“赐金放还”,刚离开长安之后。诗中抒写遭受挫折以后的痛苦和对理想的期待,气势奔放,感情炽热,是李白的代表作之一。
  开头两句:“长啸梁甫吟,何时见阳春?”“长啸”是比高歌更为凄厉激越的感情抒发。诗一上来就单刀直入,显示诗人此时心情极不平静,为全诗定下了感情的基调。宋玉《九辩》中有“恐溘死而不得见乎阳春”之句,故“见阳春”有从埋没中得到重用、从压抑中得以施展抱负的意思。以下诗句,全是由此生发。
  接着,连用两组“君不见”提出两个历史故事。一是说西周吕望(即姜太公)长期埋没民间,五十岁在棘津当小贩,七十岁在朝歌当屠夫,八十岁时还垂钓于渭水之滨,钓了十年(每天一钓,十年共三千六百钓),才得遇文王,遂展平生之志。一是说秦末的郦食其,刘邦原把他当作一个平常儒生,看不起他,但这位自称“高阳酒徒”的儒生,不仅凭雄辩使刘邦改变了态度,以后还说服齐王率七十二城降汉,成为楚汉相争中的风云人物。诗人引用这两个历史故事,实际上寄寓着自己的理想与抱负:“大贤虎变愚不测,当年颇似平常人”,“狂客落魄尚如此,何况壮士当群雄”。他不相信自己会长期沦落,毫无作为。诗人对前途有着坚定的信念,所以这里声调高亢昂扬,语言节奏也较爽利明快,中间虽曾换过一次韵,但都押平声韵,语气还是舒展平坦的。
  自“我欲攀龙见明主”句起,诗人一下子从乐观陷入了痛苦。加上改用了仄声韵,语气拗怒急促,更使人感到犹如一阵凄风急雨劈面打来。这一段写法上很象屈原的《离骚》,诗人使自己置身于惝恍迷离、奇幻多变的神话境界中,通过描写奇特的遭遇来反映对现实生活的感受。你看,他为了求见“明主”,依附着夭矫的飞龙来到天上。可是,凶恶的雷公擂起天鼓,用震耳欲聋的鼓声来恐吓他,他想求见的那位“明主”,也只顾同一班女宠作投壶的游戏。他们高兴得大笑时天上闪现出耀眼的电光,一时恼怒又使天地昏暗,风雨交加。尽管如此,诗人还是不顾一切以额叩关,冒死求见。不料竟触怒了守卫天门的阍者。在这段描写中,诗人的感情表现得那么强烈,就象浩荡江水从宽广的河床突然进入峡谷险滩一样,旋涡四起,奔腾湍急,不可抑止。诗人在天国的遭遇,实际上就是在现实生活中的遭遇,他借助于幻设的神话境界,尽情倾诉了胸中的忿懑与不平。
  自“白日不照吾精诚”以下十二句又另作一段,在这段中,诗人通过各种典故或明或暗地抒写了内心的忧虑和痛苦,并激烈地抨击了现实生活中的不合理现象:上皇不能体察我对国家的一片精诚,反说我是“杞人忧天”。权奸们象恶兽猰?那样磨牙厉齿残害人民,而诗人的理想则是以仁政治天下。他自信有足够的才能和勇气去整顿乾坤,就象古代能用左手接飞猱、右手搏雕虎的勇士那样,虽置身于危险的焦原仍不以为苦。诗意象是宕起,可是马上又重重地跌了下来。在现实的生活中,只有庸碌之辈可以趾高气扬,真有才能的人反而只能收起自己的聪明才智,世人就把我看得轻如鸿毛。古代齐国三个力能排山的勇士被相国晏子设计害死,可见有才能的人往往受到猜疑。明明有剧孟这样的能人而摒弃不用,国家的前途真是不堪设想了。这一段行文的显著特点是句子的排列突破了常规。如果要求意思连贯,那么“手接飞猱”两句之后,应接写“力排南山”两句,“智者可卷”两句之后,应接写“吴楚弄兵”两句。可是诗人却故意把它们作上下错落的排列,避免了平铺直叙。诗人那股汹涌而来的感情激流,至此一波三折,成迂回盘旋之势,更显得恣肆奇横,笔力雄健。这段的语气节奏也随着感情发展而跌宕起伏,忽而急促,忽而舒展,忽而押平声韵,忽而换仄声韵,短短十二句竟三易其韵,极尽变化之能事。
  最后一段开头,“梁甫吟,声正悲”,直接呼应篇首两句,语气沉痛而悲怆。突然,诗人又笔锋一折,“张公两龙剑”以下四句仍是信心百倍地回答了“何时见阳春”这一设问。诗人确信,正如干将、莫邪二剑不会久没尘土,我同“明主”一时为小人阻隔,终当有会合之时。既然做过屠夫和钓徒的吕望最后仍能际会风云,建立功勋,那自己也就应该安时俟命,等待风云感会的一天到来。饱经挫折的诗人虽然沉浸在迷惘和痛苦之中,却仍在用各种办法自我慰藉,始终没有放弃对理想的追求。
  写长篇歌行最忌呆滞平板,这首诗最大的艺术特色正在于布局奇特,变化莫测。它通篇用典,但表现手法却不时变换。吕望和郦食其两个故事是正面描写,起“以古为鉴”的作用,接着借助于种种神话故事,寄寓自己的痛苦遭遇,第三段则把几个不相连属的典故交织在一起,正如清人沈德潜说的“后半拉杂使事,而不见其迹”,因而诗的意境显得奇幻多姿,错落有致:它时而和风丽日,春意盎然,时而浊浪翻滚,险象纷呈;时而语浅意深,明白如话,时而杳冥惝恍,深不可测。加上语言节奏的不断变化起伏,诗人强烈而又复杂的思想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范民声)

新曲二首


长孙无忌

侬阿家住朝歌下,早传名。结伴来游淇水上,旧长情。
玉珮金钿随步远,云罗雾縠逐风轻。转目机心悬自许,
何须更待听琴声。
回雪凌波游洛浦,遇陈王。婉约娉婷工语笑,侍兰房。
芙蓉绮帐还开掩,翡翠珠被烂齐光。长愿今宵奉颜色,
不爱吹箫逐凤凰。


送刘方平


李颀

绮纨游上国,多作少年行。二十二词赋,惟君著美名。
童颜且白皙,佩德如瑶琼。荀氏风流盛,胡家公子清。
有才不偶谁之过,肯即藏锋事高卧。洛阳草色犹自春,
游子东归喜拜亲。漳水桥头值鸣雁,朝歌县北少行人。
别离斗酒心相许,落日青郊半微雨。请君骑马望西陵,
为我殷勤吊魏武。


拟古

南北朝
鲍照

凿井北陵隈,
百丈不及泉。
生事本澜漫,
何用独精坚。
幼壮重寸阴,
衰暮反轻年。
放驾息朝歌,
提爵止中山。
日夕登城隅,
周回视洛川。
街衢积冻草,
城郭宿寒烟。
繁华悉何在,
宫阙久崩填。
空谤齐景非,
徒称夷叔贤。


燕歌行


汪元量

北风刮地愁云彤,草木烂死黄尘蒙。
挝鞞伐鼓声咚咚,金鞍铁马摇玲珑。
将军浩气吞长虹,幽并健儿胆力雄。
战车轧轧驰先锋,甲戈相拨声摩空。
雁行鱼贯弯角弓,披霜踏雪渡海东。
斗血浸野吹腥血,捐躯报国效死忠。
鼓衰矢竭谁收功,将军卸甲入九重。
锦袍宣赐金团龙,天子锡宴葡萄宫。
烹龙炰鸾割驼峰,紫霞潋滟琉璃锺。
天颜有喜春融融,乞与窈窕双芙蓉。
虎符腰佩官益穹,归来贺客皆王公。
戟门和气春风中,美人左右如花红。
朝歌夜舞何时穷,岂知沙场雨溼悲风急,
冤魂战鬼成行泣。


哭诗六章


王令

朝歌忧思多,暮歌无奈何。
偶叹气亦绝,未恸血先沱。
泪落入口少,不如出眼多。
安得常病躯,不为瘠且瘥。


东峰亭各赋一物得阴崖竹


袁邕

终岁寒苔色,寂寥幽思深。朝歌犹夕岚,日永流清阴。
龙钟负烟雪,自有凌云心。


商飚馆


曾极

商飚基在昔人非,草木犹为富贵移。
曾是六朝歌舞地,黄花一半染胭脂。


寄吴士矩端公五十韵


元稹

昔在凤翔日,十岁即相识。未有好文章,逢人赏颜色。
可怜何郎面,二十才冠饰。短发予近梳,罗衫紫蝉翼。
伯舅各骄纵,仁兄未摧抑。事业若杯盘,诗书甚徽纆。
西州戎马地,贤豪事雄特。百万时可赢,十千良易借。
寒食桐阴下,春风柳林侧。藉草送远游,列筵酬博塞。
萎蕤云幕翠,灿烂红茵赩。脍缕轻似丝,香醅腻如职。
将军频下城,佳人尽倾国。媚语娇不闻,纤腰软无力。
歌辞妙宛转,舞态能剜刻。筝弦玉指调,粉汗红绡拭。
予时最年少,专务酒中职。未能解生狞,偏矜任狂直。
曲庇桃根盏,横讲捎云式。乱布斗分朋,惟新间谗慝。
耻作最先吐,羞言未朝食。醉眼渐纷纷,酒声频。ww
扣节参差乱,飞觥往来织。强起相维持,翻成两匍匐。
边霜飒然降,战马鸣不息。但喜秋光丽,谁忧塞云黑。
常随猎骑走,多在豪家匿。夜饮天既明,朝歌日还昃。
荒狂岁云久,名利心潜逼。时辈多得途,亲朋屡相敕。
闲因适农野,忽复爱稼穑。平生中圣人,翻然腐肠贼。
亦从酒仙去,便被书魔惑。脱迹壮士场,甘心竖儒域。
矜持翠筠管,敲断黄金勒。屡益兰膏灯,犹研兔枝墨。
崎岖来掉荡,矫枉事沉默。隐笑甚艰难,敛容还屴崱。
与君始分散,勉我劳修饰。岐路各营营,别离长恻恻。
行看二十载,万事纷何极。相值或须臾,安能洞胸臆。
昨来陕郊会,悲欢两难克。问我新相知,但报长相忆。
岂无新知者,不及小相得。亦有生岁游,同年不同德。
为别讵几时,伊予坠沟洫。大江鼓风浪,远道参荆棘。
往事返无期,前途浩难测。一旦得自由,相求北山北。


薄薄酒


陈造

薄薄酒,颜可丹。
粗粗布,身不寒。
丑丑妇,贫相欢。
人生浪行路难,欲不外骛心内安。
富贵底用极力奸,政自沐猴求棘端。
君不见寒儒肮脏默自守,横前书笈,燕坐瓮牖。
麻畦可衣,秫田可酒。
抽针纫绽,侑樽鼓缶,齐眉结发,赖有此妇。
人不裂眦,事无掣肘。
陶陶此兴殊未穷,一身易足天地中。
巷东毕公子,为乐渠能同。
宅舍颇轩亭,园池亦花草。
相过便开樽,掀髯写怀抱。
兰芳菊秀梅含春,拂翠匀红随分好。
乏爱不无苧衣赠,取醉何妨{上四下离}倒。
毕公子,吾之乐兮乐自如,
一杯对妇兮,布衣蔽其躯。
君之乐兮有馀,妓女能楚楚,
樽罍应指呼,醉乡宽闲兮吾得俱。
设侍以金谷倾城之艳姝,酌以宜城九醖之醪敷。
被狐白兮拥罗襦,朝歌暮燕,穷欢极娱。
婪酣佁似骄妻孥,外若丰泽中槁枯。
吾不彼原犹彼不吾羡。
毕公子,方吾徒,
狂歌而起舞,更酬而递劝。
盖不知南威嫫母之有妍丑,
衮衮衣短褐之为贵贱。
彼骄其有,殆醯鸡之撇天。
贪其取,如蜗牛之交战。
益知心怡愉,无穷涂,中焚如,无亨衢。
毕公子,倡予和女笙应竽。
他年遂初赋,老盍歌归去。
尘里无旷怀,人间有同趣。
四方向来志,一巢今可具。
亦不原黄金为梁桂为柱,茅屋三间近君住。


长门怨


徐贤妃

旧爱柏梁台,新宠昭阳殿。守分辞方辇,含情泣团扇。
一朝歌舞荣,夙昔诗书贱。颓恩诚已矣,覆水难重荐。


颂证道歌·证道歌


释印肃

争似无为实相门,朝歌暮拍整乾坤。
东边打著西边响,到头只用一光吞。


九章之七 惜往日

先秦
屈原

惜往日之曾信兮,受命诏以昭时。
奉先功以照下兮,明法度之嫌疑。
国富强而法立兮,属贞臣而日竢。
秘密事之载心兮,虽过失犹弗治。
心纯庞而不泄兮,遭谗人而嫉之。
君含怒而待臣兮,不清澈其然否。
蔽晦君之聪明兮,虚惑误又以欺。
弗参验以考实兮,远迁臣而弗思。
信谗谀之浑浊兮,盛气志而过之。
何贞臣之无罪兮,被离谤而见尤。
惭光景之诚信兮,身幽隐而备之。
临沅湘之玄渊兮,遂自忍而沉流。
卒没身而绝名兮,惜壅君之不昭。
君无度而弗察兮,使芳草为薮幽。
焉舒情而抽信兮,恬死亡而不聊。
独障壅而弊隐兮,使贞臣为无由。
闻百里之为虏兮,伊尹烹于庖厨。
吕望屠于朝歌兮,宁戚歌而饭牛。
不逢汤武与桓缪兮,世孰云而知之。
吴信谗而弗味兮,子胥死而后忧。
介子忠而立枯兮,文君寤而追求。
封介山而为之禁兮,报大德之优游。
思久故之亲身兮,因缟素而哭之。
或忠信而死节兮,或訑谩而不疑。
弗省察而按实兮,听谗人之虚辞。
芳与泽其杂糅兮,孰申旦而别之?
何芳草之早殀兮,微霜降而下戒。
谅聪不明而蔽壅兮,使谗谀而日得。
自前世之嫉贤兮,谓蕙若其不可佩。
妒佳冶之芬芳兮,嫫母姣而自好。
虽有西施之美容兮,谗妒入以自代。
愿陈情以白行兮,得罪过之不意。
情冤见之日明兮,如列宿之错置。
乘骐骥而驰骋兮,无辔衔而自载;
乘泛泭以下流兮,无舟楫而自备。
背法度而心治兮,辟与此其无异。
宁溘死而流亡兮,恐祸殃之有再。
不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

追惜着往年曾见信于故君,
受到诏命去整饬时政。
守着先人的功绩光照下民,
阐明法度以消除是非疑问。

因之国家富强而法度以立,
君上委事于忠臣日以游息。
黾勉于国事我是全心全意,
虽有过失仍不至于不能治理。

纵然心地淳厚而不泄露机要,
也遭到奸人的嫉妒谗毁。
君主满含忿怒地对待下臣,
不去澄清辨别内中的是非。

蒙蔽晦塞了君王的聪明啊,
空言使他迷惑错误被欺骗。
不去按验以求查出事实,
远贬臣子却不考虑周全。
听信谗言谀词这些污浊东西,
一下子冲动起来将人责难。

为何忠贞无罪的臣子,
遭受诽谤而受到斥贬?
惭愧像日月光影那样的忠诚,
只在身处幽隐时才备显。

我走近沅水湘水的深渊,
怎么能忍心深流自沉。
那样结果是身死而名灭,
可惜君王被蒙蔽心地不明。

君王没有准则难察下情,
使芳草弃在幽深的大泽之中。
怎样抒发衷情展示诚信?
将安于死亡而不偷生取容。
只为障碍壅塞所掩蔽阻隔,
使得忠臣个个无所适从。

我听说百里奚做过俘虏,
伊尹曾在厨房中烹煮。
吕望曾在朝歌屠宰牲口,
宁戚唱着歌喂牛草刍。
倘若不遏商汤周武齐桓秦缪,
世间有谁知道他们的好处?

吴王听信谗言不仔细判别,
伍子胥赐死后大有患忧。
介子推忠贞被焚死而骨枯,
晋文公一旦醒悟立刻访求。
封了介山而禁止采樵,
报答他大恩大德的优厚。
想起故旧多年的亲身同伴,
便穿起白色丧服痛哭泪流。

有人忠贞诚信为节操而死,
有人欺诈而不受怀疑。
不去省视考察按之以实,
只听进谗者所说的虚妄之辞。
芳香的腥臭的混杂在一起,
又有谁自夜达旦认真辨识?

为什么芳草会早早枯死,
这说明微霜初降就得警惕。
确实是君主不聪明受人蒙蔽,
才使进谗献谀者日益得意。

自古以来的嫉妒贤才者,
都说蕙草杜若不能佩戴。
嫉妒那佳丽之人的芳美,
嫫母丑陋却自负妩媚可爱。
就是有了西施的绝顶美貌,
受谗妒也会被丑恶之人取代。

我愿意陈述情愫表白行为,
想不到竟意外地得了罪过。
光天化日下真情与冤曲显明,
有如天上的星宿各有置措。

乘骑骏马作长途奔驰,
没有辔缰衔勒全凭自己控制。
乘坐筏子向下游行驶,
没有船只划桨全靠自己配置。
背弃法度而凭私心治事,
也就好像与这些没什么差异。

我宁肯忽然死亡随流而去,
惟恐有生之年国家再受祸灾。
不等把话说完就投水自尽,
可惜受蒙蔽的君主仍不明白。
(据姜亮夫译文改译) 1.曾信:曾经信任。
2.命诏:诏令。昭时:使时世清明。
3.先功:祖业。
4.嫌疑:指对法令有怀疑的地方。

5.贞臣:忠贞之臣,屈原自指。娭(xi1嬉):游戏。玩乐。
6.秘密:"黾勉"的一声之转,努力。



7.纯庬(dun1 mang2敦忙):淳厚。
8.清澈:指弄清事实真相。



9.虚惑:把无说成有叫虚,把假说成真叫惑。
10.参验:参较验证。
11.盛气志:大怒。过:督责。




12.离谤:遭毁谤。尤:责备。
13.惭:悲忧。光景:即光明。诚信:真实。
14.备:具备。


15.玄渊:深渊。
16.壅君:被蒙蔽的国君。



17.薮幽:大泽的深幽处。
18.抽信:陈述一片忠诚。
19.恬:安。不聊:不苟生。
20.鄣壅:与"蔽隐"同义。鄣壅而蔽隐,指重重障碍。
21.无由:无路自达。


22.百里:百里奚,春秋时虞国大夫。后被晋国俘虏,晋献公把他当作陪嫁女儿的奴隶送给秦国。后来逃至楚国,秦穆公闻其贤,用五张羊皮赎回,授之国政,号曰五羖大夫,后助秦穆公成霸业。
23.伊尹:原来是有莘氏的陪嫁奴隶,曾经当过厨师。后来任商汤的相,辅助汤攻灭夏桀。
24.吕望:本姓姜,即姜尚,他的先代封邑在吕,所以又姓吕。传说他本来在朝歌当屠夫,老年钓于渭水之滨,周文王认出他是个贤人,便重用了他。后来辅佐周武王灭了商。
25.宁戚:春秋时卫国人,他在喂牛时唱歌,齐桓公认出他是个贤人,用他做辅佐。
26.汤:商汤。武:周武王。桓:齐桓公。缪:同"穆",秦穆公。
27.吴:指吴王夫差。信谗:指听信太宰伯嚭的谗言。弗味:不能玩味辨别。
28.子胥:伍子胥,吴国的大将。吴王夫差打败越王勾践之后,曾两次兴兵伐齐,伍子胥认为越是吴的心腹之患,应该灭越,不要伐齐。夫差不听,反而听信太宰伯嚭的谗言,逼他自杀。不久吴国就被越国灭亡。
29.介子:介子推。春秋时晋文公的臣子。晋文公未做晋国国君时,被父妾骊姬谗毁,流亡在外十九年,介子推等从行。文公回国即位后,大家争功求赏,介子推不屑与争,独奉母逃隐到绵山中。后来文公想起他的功劳,派人去找他不着,令人烧山,希望他能够出来。介子推坚决不下山,结果抱树被烧死。
30.文君:晋文公。寤:觉悟。
31.禁:封山。
32.大德:指介子推在跟从晋文公流亡的途中,缺乏粮食,他割了自己的股肉给文公吃。优游:形容大德宽广的样子。
33.缟素:白色的丧服。
34.訑(dan4旦)谩:欺诈。訑,通"诞"。
35.按实:核实。
36.泽:臭。
37.申旦:自夜达旦。
38.殀:同"夭",死亡。
39.蕙若:蕙草和杜若,都是香草。
40.佳冶:美丽。
41.嫫母:传说是黄帝的妃子,貌极丑。自好:自以为美好。这句是说嫫母作出娇媚的样子,自以为十分美好。
42.西施:春秋时越国著名的美女。
43.白行:表白行为。
44.见:现。
45.错置:安排、陈列。错,同"措"。
46.氾:同"泛",浮起。泭:同"桴",即筏子。



47.溘(ke4客)死:忽然死去。流亡:流而亡去,指投水而死。

【赏析】
  《惜往日》以首句名篇。本篇有真伪之争。南宋魏了翁《鹤山渠阳经外杂抄》因篇中提到伍子胥,怀疑本篇和《悲回风》为伪作。明许学夷《诗源辨体》和清曾国藩《求阙斋读书录》以作品语气而致疑。清吴汝纶《评点古文辞类纂》以《怀沙》为绝笔,又因本篇文词浅显,而疑本篇非屈原所作。今人陆侃如、冯沅君、刘永济、谭介甫、胡念贻等人,也都以本篇无标题且多乱辞等原因,对本篇的作者为屈原提出疑问。然而无论如何,持此种理由的观点说服力不是很强,与持本篇作者为屈原的论点相比,显得不十分有力。因此,自然不能剥夺屈原对本篇的著作权。

  本篇是屈原临终前的作品,学者大多没有异词,但是否为绝笔,则有不同看法。林云铭《楚辞灯》以《怀沙》为绝笔,王夫之《楚辞通释》等以《悲回风》为绝笔,但也有不少人认本篇为绝笔,如蒋骥《山带阁注楚辞》、夏大霖《屈骚心印》、陆侃如《屈原评传》、郭沫若《屈原研究》、游国恩《楚辞论文集》、姜亮夫《楚辞今绎讲录》等。细绎文义,本篇说“宁溘死而流亡兮,恐祸殃之有再。不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当以本篇为《怀沙》之后的绝命词。

  本篇是作者在临终之前回忆自己平生政治上的遭遇,作者痛惜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政治主张遭到奸人的破坏,而未能使之实现,表明了自己不得不死的苦衷,并希望用自己的一死来唤醒顷襄王的最后觉悟。

  全篇可分为六段。

  从“惜往日之曾信兮”至“身幽隐而备之”为第一段。追叙自己曾被怀王信任,自己也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为楚国的富强出力,但最终因奸人进谗,遭到怀王猜忌而疏远。“惜往日”就是忆往日,痛往日,因回忆过去而哀痛也。《史记·屈原传》说屈原开始时是“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任之”。开头四句与这些是对得起来的,但接下来的话就转了。“国富强”四句,言当时的楚国,修明法度,上下一心,确也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可好景不长,楚怀王委弃良臣,奢侈淫佚。但屈原认为楚王虽然有过失,己犹欲弼正匡辅,此意与《离骚》和《抽思》二篇可以互证。“心纯庬”四句言由于自己对楚王一片忠心,不肯把秘密泄露给其他同僚,因此引起在位同僚的嫉妒,他们向怀王进谗言,怀王从而对自己发怒、猜忌、疏远,这正是《屈原传》中“上官大夫与之同列,争宠而心害其能”一段的形象写照。“蔽晦君”以下六句,言那些小人蔽塞君王的聪明才智,虚饰罪状,以惑误君,又欺罔之;君王也不参验考核,究其真相,就疏远贬斥了我再不思念。

  从“临沅湘之玄渊兮”至“使贞臣为无由”为第二段。屈原身临湘水,决心自沉,本段写临死之前的思想斗争,更显得其就义的从容。“临沅湘”四句,汪瑗认为“上二句是极推己之恶恶之心,不欲与谗人并生于世,盖反言以见其欲死也。下二句是明己之遭君不明,死为无益,又正言其不必死也。”(《楚辞集解》)极是。“君无度”四句言君王不知长短,故不能察,使芳草为薮泽所壅遏而不通;君王如此不明,忍死而无益,于是甘心死之,决不苟活。这四句是对“遂自忍而沉流”的回答。“独鄣壅”二句谓忠臣非不欲尽力,只是由于“鄣壅而蔽隐”而不得辅佐。此所谓“一篇之中,三致意焉”者也。

  从“闻百里之为虏兮”至“因缟素而哭之”为第三段。历举前世君王得贤人则兴盛与信谗言则灭亡的事情来作进一步的对比说明。其中关于介子推的事情叙之尤详,本意是还希望楚王因自己之死,悔悟而改弦更张,振兴楚国。“闻百里”六句,历举百里奚逢秦穆公,伊尹逢商汤王,吕望逢周文王,宁戚逢齐桓公之事迹,此四子,国君用之而国强。“吴信谗”二句举伍子胥事。吴王夫差听信谗言令伍子胥自杀,伍子胥死后吴国便被越国灭亡。“封介山”四句举介子推之事。介子推追随晋文公流亡,文公复国不封介子推,介子推逃入深山;文公以火烧迫其出山,子推抱木而死,文公悔悟,追封介子推。屈原在这里以伍子胥死后而吴亡,与介子推死后晋文公幡然悔悟,因而追封介山之事作对比,暗示“存君兴国”之意。

  从“或忠信而死节兮”至“使谗谀而日得”为第四段,承上文言自古忠臣之死,没有不是因为君王听信谗言而造成的。“或忠信”四句承前一段列举贤臣之例而进一步发挥。指出忠信者反而被迫死节,奸佞者反而被信之不疑,全都是因为君王不能参验考究加以鉴别,而一味听信小人谎言。“芳与泽”两句言君主如不能按实省察,则不能分别忠信与奸佞。“何芳草”四句言君既不能省察分别忠奸,则忠臣的命运就不会好了。

  从“自前世而嫉贤兮”至“如列宿之错置”为第五段。进一步陈明自己过去与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如排列天上的列宿那样明明白白。在自己死后,自己所受的委屈,一切都将会昭雪于天下。“自前世”六句以美女比贤能之人,谓在怀王时代,嫉善忌能,已经是这样子的了。美好的东西被说成是丑恶的,丑恶的东西被说成是美好的,一有好的东西出现,谣言马上就会产生。“愿陈情”四句言自己的心情与行为光明正大,如星斗罗空,必将愈来愈明白,连“陈”、“白”也都是不必要的了。司马迁曾赞扬屈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日、月、星为三光,“列宿错置”,亦即“与日月争光”。

  从“乘骐骥而驰骋兮”至最后为第六段。进一步表明自己将沉江自尽,以身殉国的决心。“乘骐骥”二句谓驾良马疾驰,却不用控制马匹的器具。“乘氾泭”二句谓乘木筏沿流而下,却不用船桨而自恃人力。“背法度”二句谓背弃法度而随心所欲地治理国家,就好比上述两种情况,与之并无差别。“宁溘死”四句写自己赴死之因,屈原谓“恐祸殃之有再”,朱熹说“不死恐‘邦其沦丧’而辱为臣仆……箕子之忧,盖为此也。”蒋骥说:“谓国亡身虏也。”根据当时楚国屡败于秦的形势,朱、蒋二人的分析是颇有见地的。最后二句明明白白地说明了自己写完这篇诗作之后就要赴水自尽,所以我们可以判断这篇诗作确是屈原的绝笔。

  这篇诗歌语言上最大的特色是文辞质朴率直,浅显易懂,表意十分明白流畅。比如对于楚王的谴责,在《离骚》等其他作品当中,一般比较委婉曲折,往往用“荃”、“灵脩”、“哲王”等来代替,而在本篇中,因是赴水之前的绝笔,则无所顾忌,直接责备楚王为“壅君”,正如蒋骥所说:“《九章》唯此篇词最浅易,非徒垂死之言,不暇雕饰,亦欲庸君入目而易晓也。”确乎如此,本篇诗作的这种风格,在全部屈赋中是显得十分奇特的。

  其次,文章结构上前后照应,诗歌以“明法度”起,以“背法度”结,前后呼应。林云铭《楚辞灯》说;“以明法度起头,以背法度结尾,中间以‘无度’两字作前后针线,此屈子将赴渊,合怀王、顷襄两朝而痛叙被放之非辜、谗谀之得志,全在法度上决人材之进退、国势之安危。盖贞臣用则法度明,贞臣疏则法度废;及既废之后,愈无以参互考验而得贞谗之实,而君之蔽晦日深,虽有贞臣,必不能用,是君为壅君,国非其国也。”十分准确地说出了本篇这个特点。 (林家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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